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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土匪倒成了抗日英雄，那些穿军装的却&34；他说不下去了，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，这里是他曾经佩戴校徽，佩戴军章的地方。
虽然现在没有了，但是他却依然记得清黄埔门外的对联，&34；升官发财请往别道，贪生怕死莫入此门&34；。
周善渊注意到他的动作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&34；卫国，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？&34；
周卫国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：&34；记得。&34；
怎么会不记得，自己负伤被徐虎背着到处流浪，萧雅也死了，当时的自己万念俱灰，意外发现了下山打劫的周善渊，便决定上了黑龙寨。
两人继续向前走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，周善渊拉着周卫国躲进阴影里。月光透过瓦檐的缝隙洒下来，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网。
&34；大哥，&34；他忽然开口，&34；你说我们这么做，真的值得吗？&34；
周善渊沉默片刻，从怀里摸出那枚刻着&34；昭和十二年&34；的勃朗宁子弹：&34；值不值得，得问它。&34；他将子弹在月光下转了转，&34；这把枪是我从一个鬼子的屋子里找到的，这把枪我不认识，但是我知道，这个鬼子是当初屠了我全村的罪魁祸首。&34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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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卫国不再说话，他知道，在这个乱世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。对周善渊来说，是报仇雪恨；对他来说，是守护仅存的亲人。
两人继续向前走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仿佛要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。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周善渊抬头看了眼月亮，忽然笑了：&34；卫国，你说等打完仗，咱们开个武馆怎么样？&34；
周卫国也笑了：&34；好啊，我教射击，你教刀法。&34；
月光下，两个男人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。这一刻，他们不再是土匪头子和落魄军官，只是两个在乱世中相互扶持的普通人。
&34；善渊。&34；
轻若蚊呐的呼唤在黑暗中响起，周善渊刚掀开被角的手顿住了。月光从窗棂漏进来，在冷秋颜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微光，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&34；是我吵醒你了吗？&34；他轻声问，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，却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。冷秋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鼻尖，那是他特意从太原城买来的香粉，此刻却让他心头泛起一丝愧疚。
冷秋颜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靠过来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。她身上单薄的寝衣挡不住寒意，却固执地将脸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。周善渊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，却不是因为寒冷。
&34；我没事，&34；她轻声呢喃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，&34；只是你不在，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&34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后颈。
周善渊叹了口气，将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，急促而慌乱，像是受惊的小鹿。这个平日里总是端着大家闺秀架子的女子，此刻却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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